第109章 世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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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世界真相
“彼時,這個世界並沒有神靈和妖怪，是因為妖怪的出現，導致人類大面積死亡,高天原的神出現，給予人類力量。”淩月仙姬平靜無波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在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她就已經布置了結界,不讓守衛們聽到。
而聽到這話的夏油傑和五條悟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他們似乎要觸及到了世界的真相。
為何會有末法時代,為何神靈會消失。
“人類分化成：巫女、陰陽師、法師、高僧，自然也有對抗妖怪的力量，在神靈的幫助下，妖怪和人類開始長達千年的戰鬥，最後的結局自然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說完這段話,淩月仙姬看向那三個人類，在聽到妖怪是入侵者時,他們的表情有些古怪，但眼中沒有憤恨，也沒有仇視,平靜的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在長達幾千年的演變之中,人類與妖怪與神靈共同紮根在這片土地之上。
“但這個世界的力量本就不足以支撐妖怪、人類和神靈共同生活。”提及遙遠的過去,即便是長生種也並沒有那麽多情緒浮現，畢竟那時候,犬族尚且弱小,淩月仙姬更是還沒出生。
淩月仙姬撐著額角,美艷冰冷的容貌透著俯瞰眾生的倨傲。
對她來說，那些上古的歷史也只是一段歷史而已，很難做到感同身受。
“在世界力量即將崩潰時,高天原的神靈分為兩派，一派想要退回高天原，把剩下的力量留給妖怪和人類。”
梨奈並非是那時候誕生的神靈，但，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那段歷史時，她卻微妙的感受到一陣心攣，忍不住問道：“那——另一派呢？”
淩月仙姬的目光投向她，神色依舊平和：“另一派想要毀滅不信神靈的人類和滿身反骨的妖怪。”
神靈也並非是無欲無求的存在，虔誠的信仰才是神靈所需要的，優渥的土壤和能夠抵抗妖怪的力量也只是神靈為了安撫信徒所給予的甜頭，但有了力量的信徒又怎麽會全心全意的侍奉神靈？
當你完全沒有能力面對絕望時，你會想要祈求上蒼，希望得到神靈的幫助。
但當你有了強大的能力，再面對絕望時，你將不會再祈求神靈，而是試圖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
人類是有趣的生靈，他們有著強大的自我求生意識
一部分的神不需要有自我意識的信徒。
至於妖怪，他們從不信什麽神靈，戰鬥是刻在血脈之中的本能。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輕而易舉的就聽懂了淩月仙姬的未盡之意和意味深長。
無論是人類、妖怪、還是神靈，本質上都沒有純善與純惡。
妖怪也有懶得打架只想安居一隅的。
人類中有拿著力量為非作歹的。
神靈也有自己的私心。
無論是什麽種族，有思維就會有私心，有私心就會有欲念。
淩月仙姬繼續道：“結局，大概就是神靈之間爆發了一場戰鬥，不少神靈隕落，剩下的神靈重新回到高天原。”
雖然過程有點覆雜，但跟部分神靈一開始的計劃確實吻合，神靈退居高天原，把世界留給了人類和妖怪。
“但即使神靈消失，世界本源的力量還在減少，這個世界本就不支持混雜的力量。”
一開始只誕生了弱小人類的世界，按照原有的軌跡，人類不會出現任何力量，但因為妖怪和神靈的參與，人類被迫開啟靈力，又在數千年的演變中誕生出各種奇怪的力量分支，以至於這個世界的力量越來越覆雜。
“這便是末法時代的由來，世界的力量在衰退，亦或者說是退回於一開始的地步。”淩月仙姬平靜說完，語氣淡定。
聽完淩月仙姬的話，無論是殺生丸還是其餘眾人都不說話了，他們沒想到這個世界所謂的末法時代竟然是這麽由來。
“打開異世界，就是指把妖怪送回原本屬於妖怪的世界？”梨奈發出疑惑。
如果可以這麽輕松的打開異世界，為什麽神靈們不直接回高天原的時候，把妖怪也一起帶走？
問到點子上的梨奈得到淩月仙姬讚賞的目光：“因為人類和妖怪的力量已經混雜在一起，無法剝離，神靈能夠退回高天原是因為神墜一戰中，不少神靈死亡，需要打開的時空裂口變小，神靈能夠退回高天原。”
“但妖怪不一樣，妖怪沒有經歷戰鬥的洗刷，想要打開的時空裂縫很大，所需的力量要很多，一不小心會加快末法時代的到來。”淩月仙姬這回沒有再繞彎子，而是直接給出了答案。
五條悟皺起眉，壓著下顎思考了片刻，道：“倘若如此，現在已經處於末法時代，殺生丸又怎麽能用鑰匙打開異世界的裂縫？”
那豈不是直接把這個世界玩壞了？
“天生牙是鑰匙，它若是能找到正確的鎖，想要打開大門是不需要用蠻力的，也就是說，並不會消耗屬於這個世界原本的力量。”
給出解答，淩月仙姬低垂下淡漠疏離的眼眸，目光深處透著隱隱的期待，註視著下方的殺生丸。
至於是否可以找到所謂的“鎖”，那就要看殺生丸是否能夠成長到那個地步。
“鎖是什麽？”夏油傑跟著問道，
淩月仙姬回答的也相當幹脆：“不知道。”
“……”眾皆沈默。
很好，這個不知道就很振聾發聵了。
“父親也有能力打開那扇門吧。”殺生丸忽然問了個完全沒關系的話題，他皺起眉，擡頭看向淩月仙姬：“父親曾和人類陰陽師達成過什麽協議對吧？”
他記得父親曾經拿過兩面宿儺的手指，而人類的陰陽師就是安倍晴明，他們曾經達成過什麽協議。
淩月仙姬張了張嘴，神色略有些覆雜，目光眺望遠方，西國的宮殿隱藏於雲端，數不清的雲層遮擋住下方的西國，濃厚的雲時常遮蓋住蔚藍的天空。
即便是端坐於王位之上，許多事情也是已無法看清的。
“是啊。”淩月仙姬幽幽感嘆，“鬥牙王是曾經見到過那扇門，但他說時機沒到，門拒絕了他——”
時機？
時機是指什麽？
所有人的腦海中劃過這樣的疑問。
“但現在，天生牙已經變成了鑰匙，我想時機大概已經成熟，至於是否能夠觸碰到那扇門，就是殺生丸你的事情了。”淩月仙姬的語氣再次變得清冷，似乎剛剛的惆悵只是一場錯覺。
“等下，王，那您知道羂索嗎？”夏油傑又問道。
身為存活時間相當悠久的妖怪，他覺得淩月仙姬所知道的必然比他們更多。
或許對方真的知道羂索的真實身份？
羂索？真是個熟悉的名字。淩月仙姬支著額角緩慢思考了會兒，悠悠開口：“啊，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女人啊——”
女人？
“羂索那家夥竟然真的是女人？”五條悟露出被惡心到的表情，他一直覺得對方應該屬於無性別心靈扭曲的家夥。
“是啊，是個女人。”淩月仙姬並不懂他們為什麽臉色古怪，只是用著沒什麽起伏的語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妖怪有妖怪渡過末法時代的方式，尋找鑰匙離開現世，前往隱世。”
“神靈則是退居高天原。”
“那麽人類自然也有人類渡過末法時代的方式。”淩月仙姬的語氣驟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餵餵餵，難道人類渡過末法時代的契機在羂索身上？”夏油傑突然捂住額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這樣的惡意也太過明顯了吧。
一個不把生命當做生命來看的家夥，竟然是人類渡過末法時代的契機？
五條悟的道德感並沒有夏油傑那麽強烈，他只是本能的厭惡羂索，毫不留情的評價道：“讓那家夥來結束末法時代，簡直就像是一個惡俗的笑話一樣。”
面對他們倆的話，梨奈則發表了不同的看法：“羂索兩個字在佛教上的含義本身是指：象征化度剛強眾生及降伏四魔之四攝方便。”
“但，羂索只是器物，本身並沒有所謂的善惡觀，持有羂索者才是真正是否能解決末法時代的存在吧？”她沈思著說完，又引申出新的念頭：“但，倘若【羂索】她本身就是器物呢？比如【刀想要救人】那麽必然就是要殺人，【羂索】這個器物想要結束末法時代，那麽她的方式就是【把所有人類全部殺死，換成新的生物】。”
這樣其實就能解釋的通，為什麽羂索一直在試圖創造出“新生們”。
因為她想要渡過末法時代的方式就是：把所有人類全部殺死，人類消失了，力量自然也能回歸到原本的狀態，但世界沒有智慧生命是不行的，那沒關系，那她就創造出一個新的生物來替代人類。
懂得了梨奈的意思，夏油傑和五條悟都露出“這家夥原來是個瘋子”這樣的表情。
“但是兩面宿儺呢？為什麽他從得道高僧變成了特級咒靈？又被說是神靈？”梨奈疑惑的開口。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兩面宿儺才是解決末法時代的存在。
“兩面宿儺啊。”淩月仙姬再次聽到這個詞時，眼神中劃過一抹幾乎不可查的嘆息：“有能力結束末法時代的強者不會只有一個，倘若殺生丸失敗了，那麽妖族會誕生出另一個能夠有機會打開門的人。”
“但是人類的情況要更覆雜一點。”淩月仙姬說到一半，頓了下，就在梨奈以為她也要開始當謎語人的時候，她又接著開口：“【羂索】是錯誤的道路企圖結束末法時代，那麽【兩面宿儺】一開始的降生是為了以【正確】的方式結束末法時代。”
至於到底是【錯誤】的方式先結束末法時代。
還是以【正確】的方式結束末法時代。
天道規則已經給出了兩個機會，至於人類到底能夠把握哪個機會，就不是它所能掌控。
“但很顯然，原本應該以【正確】方式結束末法時代的兩面宿儺，中途又選擇了【錯誤的結局】”淩月仙姬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
這麽想來，她或許有點懂得，當初安倍晴明那一副欲言又止，“救世主”竟然改行去做“滅世者”，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
想到這，淩月仙姬又笑了。
這麽想來，安倍晴明那家夥也是夠倒黴的。
五條反應過來，接著淩月仙姬沒說完的話開口道：“所以因為兩面宿儺成為了“滅世者”，【正確】的路又有了空缺，世界會重新選擇一個人去填補這個【空缺】。”
“是的，至於那個人是誰，就需要你們自己去尋找。”淩月仙姬給出肯定答覆，“又補了一句，本質上而言，六眼也屬於【救世主】，但六眼一直無法成為【救世主】或許就是缺了點什麽。”
她看向五條悟，璀璨的天空之瞳比她所見過的歷任六眼更為清澈漂亮，這雙六眼中兼具了神性與人性，多數情況來說，六眼的持有者要麽偏向於【神性】要麽偏向於【人性】，但身為【救世主】，神性與人性持平才行。
或許眼前的六眼會成為【正確】的救世主也不一定。
基本解答完眼前幾個小家夥的問題，淩月仙姬的語氣變得懶散起來：“作為報酬，我已經告訴了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你們就得自己探尋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同時看向坐於上端的淩月仙姬，表示了感謝：“謝謝。”
“在敵人還沒來之前，你們可以在西國隨意走動。”西國的王承認了這幾位人類的身份，目光投向下方的梨奈：“人類巫女，你的名字。”
突然被叫到，梨奈蒙圈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淩月仙姬應當是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存在，開口道：“椿日梨奈。”
“椿日嗎？真是個不錯的姓氏。”椿日，春日。淩月仙姬沖著她露出微笑。
冰冷淡漠系美女突然笑起來的殺傷力絕對很大，最起碼現在梨奈就有種心跳加速，怦然心動的感覺。
殺生丸淡淡睨她一眼，沖著淩月仙姬道：“我們先退下了，母親。”
淩月仙姬沖殺生丸挑了挑眉，一股打趣的味道油然而生。
“……”並不是很想理會偶爾惡趣味起來的母親，殺生丸用絨尾卷過梨奈的腰，在她被美色“誘惑”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樣下把她拉走。
五條悟和夏油傑沖著淩月仙姬點了點頭，跟在殺生丸身後離開。
淩月仙姬透露出來的事足以讓他們理清思緒。
就是不知道，所謂的人類【救世主】到底是誰了。
等一行離開，守衛們相互對視一眼，雖然他們無法聽到王和他們的對話，殺生丸大人用絨尾卷著人類巫女離開的畫面他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所謂的流言竟然是真的？
海族攻打西國真的不只是因為海族的王之前調戲殺生丸大人的妻子，被殺生丸大人殺死？！
原來，這麽離譜的傳言竟然是真的嗎？
一時間，眾妖心底掀起波瀾。
總感覺……
完全想象不出，殺生丸大人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姿態啊。
離開西國宮殿，殺生丸帶梨奈和兩位咒術師前往自己在西國的庭院，是一處遠離西國內城，環境清幽的別院。
別院內並沒有其他的妖怪。
妖怪和人類不一樣，他們鮮少會讓人伺候自己。
畢竟多數大妖怪的領地意識很強，不允許其他小妖怪侵犯自己的領地。
梨奈看到眼前延綿千裏的別院，第一次對“別院”二字有了新的認識，院內都是殺生丸的氣息，庭院外是一整片梅花林。
此時夏季，枝葉郁郁蔥蔥。
幾人坐在主殿的廳內，小紙人們煮著茶水，也有備了酒水。
爐火咕嚕咕嚕的想著，梨奈坐在軟墊上，想到被刀刀齋拎走的邪見，邪見那家夥因為最近在幫刀刀齋鍛刀而被迫和刀刀齋一起，以助於在沒能跟殺生丸同行時，那家夥可是兩眼淚汪汪。
殺生丸端起茶品了一口，對於一次性知道這麽多信息後，並未表現出太大的震驚。
小紙人按照他的吩咐從別院後的封印場所取出一個黑色木匣子，殺生丸看到那木匣子，結果後把它推到了五條悟和夏油傑身前。
微微擡了擡下顎，示意他們打開。
六眼無法穿透盒子看到裏面的東西，五條悟接過後，解開上面的黃色封印，裏面是一根兩面宿儺的手指。
“這一根是安倍晴明讓我父親保管的手指，倘若未來有一天，兩面宿儺真的覆活，手指在西國，他就無法恢覆全盛時期的力量。”清冷淡漠的聲音在殿內響起，這一回，殺生丸把手指的選擇交給了五條悟和夏油傑。
是由他們帶回去，還是繼續放在西國。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重新合上盒子，把盒子遞給了小紙人，夏油傑笑了笑，語氣溫和：“既然能夠放在西國，那麽還是存在西國吧，這個時代，暫時並不清楚咒術界之中的關系。”
無論哪個時代，咒術界都不是什麽叫人愉快的地方。
五條悟也同意夏油傑的看法，這東西他自然可以帶到五條家，讓五條家進行封印掌管，一直等到現實等他出生後再想辦法，但那樣危險性實在太大，誰也不知道近千年的時光，五條家又會發生什麽。
見他們選擇讓宿儺的手指繼續存放在西國，殺生丸也不介意，讓小紙人繼續送回去封印起來。
“那麽現在該聊一聊，所謂的門了吧？”自然的把之前未結束的話題重新撿起來，五條悟看向殺生丸，對方的表情依舊是那副寡淡到沒什麽情緒的模樣，即便知道自己就是打開“門”帶領妖怪回到異世界的關鍵人物，也沒什麽情緒起伏。
這家夥——該不會是個隱形的面癱吧？
五條悟摸著下巴，忽然就想到了惠。
說起來，惠越長大也變得越不可愛了呢。整天板著一張臉。
“你有門的線索了嗎？”夏油傑詢問到。
殺生丸皺了皺眉，放下茶盞，揣手手，仔細思考了一下，十分隨意道：“沒有。”
“該不會是在生死局的時候，從你的身體裏突然拋出來一道門。”五條悟不著調的聲音響起。
梨奈忍不住吐槽道：“你以為是百變小櫻嗎？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在我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
忽然被帶偏的五條悟和梨奈，不約而同想到殺生丸拿著天生牙念這個臺詞的場景。
月黑風高的夜晚，殺生丸出現在空中，拿著天生牙說出令人尷尬的臺詞。
啊——
這種臺詞果然要可愛的小女生念起來才有感覺，如果換成殺生丸的話……
嗯，他果然更適合月那個角色。
“噗——”五條悟捂住嘴，突兀笑出聲。
殺生丸古怪看他一眼，直覺對方在想什麽糟糕的東西。
雖然同樣不喜歡看動漫，但是因為之前梨奈的【魔法少女變魔女】的古怪理論而去狂補了什麽“百變小櫻”“魔法少女小圓”之類的動漫，從而知道這兩個家夥在打什麽啞語。
夏油傑唯一的念頭就是：千萬不能讓殺生丸知道，這兩個家夥在想什麽，不然，梨奈大概不會死，但五條悟絕對會一直被殺生丸追殺的。
“咳咳，別鬧了，悟，你這樣很幼稚欸。”先發制人的梨奈一本正經的說到。
迎來五條悟嫌棄的白眼。
言歸正傳。
“這裏的門應該不會指現實中存在的東西吧？”身為可靠的成年人，夏油傑開口道，微微皺眉，試圖從天生牙上分析：“也許制作天生牙的刀刀齋會知道？”
“他不會說。”殺生丸的語氣異常肯定，如果刀刀齋能夠說，那麽在天生牙變成鑰匙後，他就會告訴他門在哪裏，既然他沒有說，那麽就說明刀刀齋不會說。
刀刀齋不主動開口，哪怕殺了他都沒用。
作為追殺刀刀齋近百年的殺生丸深刻了解那家夥的性格。
雖然父親的家臣看上去都像是一群貪生怕死之徒，但他們確實貫徹著父親交代下來的事情。
“謎語人什麽的，果然很討厭啊。”梨奈品了口茶，認真吐槽道。
大家都很喜歡當做謎語人的說。
“嘛，反正目前也不知道，那麽我們去逛逛西國的妖怪集市怎麽樣？”五條悟一把彈起，用著充滿興奮的口吻說到。
“……”這家夥，其實從剛剛開始坐立不安，就是想出門逛街吧？梨奈非常肯定。
不是，你們兩個真的在爬完幾千個臺階之後，還能逛街嗎？該說真不愧是最強嗎？
雖然這麽吐槽，但——
三人齊刷刷看向東道主殺生丸。
面對幾人期待的眼神並不覺得有壓力，殺生丸放下茶盞，赤金色的眼眸平靜的掃過幾人，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個近似“微笑”的表情，問出了幾人看他的問題所在：“沒有錢？”
“嘛，作為摯友，我們來到你的國家，殺生丸，身為東道主的你，是不是應該熱情一點？”絲毫不知道“客氣”二字怎麽寫，五條悟故意用著璀璨漂亮的蒼瞳直勾勾的盯著殺生丸。
在這雙眼睛下很少有人能夠拒絕他。
但，顯然，是很少有人，對於大妖殺生丸來說，他的眼神絲毫無法對他產生任何影響，他淡定把視線投向五條悟，嘴角上揚：“呵——”
挑釁意味十足的笑。
很好，拳頭硬了。
總覺得又要打起來了，坐在一旁的梨奈忍不住想到。
不過好在，殺生丸只是嘲笑了一下，到底還是順著幾人的想法給了他們足夠的妖幣，讓他們隨意在西國境內閑逛。
熱鬧到妖來妖往的集市，突然多了幾個奇怪的人類。
眾妖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三位人類以及……跟在一側的殺生丸大人。
竟然是殺生丸？
殺生丸竟然已經回來了？
那幾個是人類嗎？
殺生丸大人竟然和人類在一起？
難道……
殺生丸大人愛上人類的事情是真的？
一瞬間，眾妖怪內心好似被暴雨沖刷過一般，充斥著一種叫他們腦子發暈的茫然。
一向討厭弱小，冷酷無情的殺生丸大人竟然有了喜歡的妻子？妻子還是個人類？！
今天的太陽其實是從西邊升起的吧？不少小妖怪們紛紛擡起頭，試圖看到萬裏高空之上的西宮宮殿，這個殺生丸大人，該不會是其他妖怪假扮的吧？
比起殺生丸真的愛上人類這個可能性，還是對方其實是別的妖怪假扮更符合實際一點。
而且，為什麽還有人類男性？
要知道，人類一向是住在外城，內城並不歡迎人類，甚至連弱小的半妖都不歡迎。
“哇，這些妖怪果然都不是人形欸。”比起被當做珍稀動物觀看的五條悟，絲毫不覺得自己“備受矚目”有什麽問題，五條悟從不內耗，一直外耗，相當坦然且好奇的看著那些千奇百怪的妖怪們。
目光在一個男性蛇妖，上本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妖怪身上來回打量後問出了那個一直困擾他許久的問題：“為什麽要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妖？”
“不然呢？”梨奈古怪看他一眼。
不然還能是怎麽樣？
五條悟豎起一根手指，看向梨奈，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為什麽不能是上半身是妖，下半身是人？”
哈？
順著五條悟的說法腦補一下……
梨奈的表情更古怪了，毫不猶豫的吐槽道：“那樣子看起來更奇怪吧。”還很惡心。
夏油傑笑著註視兩人打鬧，身體忽然被一撞。
下一秒，他迅速拉住撞了他的妖怪，語氣森冷：“我說，想從我身上順走東西，是不是太愚蠢了一些——”
冷漠的聲音伴隨著咒力在四周震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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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這個世界並沒有神靈和妖怪，是因為妖怪的出現，導致人類大面積死亡,高天原的神出現，給予人類力量。”淩月仙姬平靜無波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在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她就已經布置了結界,不讓守衛們聽到。
而聽到這話的夏油傑和五條悟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他們似乎要觸及到了世界的真相。
為何會有末法時代,為何神靈會消失。
“人類分化成：巫女、陰陽師、法師、高僧，自然也有對抗妖怪的力量，在神靈的幫助下，妖怪和人類開始長達千年的戰鬥，最後的結局自然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說完這段話,淩月仙姬看向那三個人類，在聽到妖怪是入侵者時,他們的表情有些古怪，但眼中沒有憤恨，也沒有仇視,平靜的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在長達幾千年的演變之中,人類與妖怪與神靈共同紮根在這片土地之上。
“但這個世界的力量本就不足以支撐妖怪、人類和神靈共同生活。”提及遙遠的過去,即便是長生種也並沒有那麽多情緒浮現，畢竟那時候,犬族尚且弱小,淩月仙姬更是還沒出生。
淩月仙姬撐著額角,美艷冰冷的容貌透著俯瞰眾生的倨傲。
對她來說，那些上古的歷史也只是一段歷史而已，很難做到感同身受。
“在世界力量即將崩潰時,高天原的神靈分為兩派，一派想要退回高天原，把剩下的力量留給妖怪和人類。”
梨奈並非是那時候誕生的神靈，但，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那段歷史時，她卻微妙的感受到一陣心攣，忍不住問道：“那——另一派呢？”
淩月仙姬的目光投向她，神色依舊平和：“另一派想要毀滅不信神靈的人類和滿身反骨的妖怪。”
神靈也並非是無欲無求的存在，虔誠的信仰才是神靈所需要的，優渥的土壤和能夠抵抗妖怪的力量也只是神靈為了安撫信徒所給予的甜頭，但有了力量的信徒又怎麽會全心全意的侍奉神靈？
當你完全沒有能力面對絕望時，你會想要祈求上蒼，希望得到神靈的幫助。
但當你有了強大的能力，再面對絕望時，你將不會再祈求神靈，而是試圖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
人類是有趣的生靈，他們有著強大的自我求生意識
一部分的神不需要有自我意識的信徒。
至於妖怪，他們從不信什麽神靈，戰鬥是刻在血脈之中的本能。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輕而易舉的就聽懂了淩月仙姬的未盡之意和意味深長。
無論是人類、妖怪、還是神靈，本質上都沒有純善與純惡。
妖怪也有懶得打架只想安居一隅的。
人類中有拿著力量為非作歹的。
神靈也有自己的私心。
無論是什麽種族，有思維就會有私心，有私心就會有欲念。
淩月仙姬繼續道：“結局，大概就是神靈之間爆發了一場戰鬥，不少神靈隕落，剩下的神靈重新回到高天原。”
雖然過程有點覆雜，但跟部分神靈一開始的計劃確實吻合，神靈退居高天原，把世界留給了人類和妖怪。
“但即使神靈消失，世界本源的力量還在減少，這個世界本就不支持混雜的力量。”
一開始只誕生了弱小人類的世界，按照原有的軌跡，人類不會出現任何力量，但因為妖怪和神靈的參與，人類被迫開啟靈力，又在數千年的演變中誕生出各種奇怪的力量分支，以至於這個世界的力量越來越覆雜。
“這便是末法時代的由來，世界的力量在衰退，亦或者說是退回於一開始的地步。”淩月仙姬平靜說完，語氣淡定。
聽完淩月仙姬的話，無論是殺生丸還是其餘眾人都不說話了，他們沒想到這個世界所謂的末法時代竟然是這麽由來。
“打開異世界，就是指把妖怪送回原本屬於妖怪的世界？”梨奈發出疑惑。
如果可以這麽輕松的打開異世界，為什麽神靈們不直接回高天原的時候，把妖怪也一起帶走？
問到點子上的梨奈得到淩月仙姬讚賞的目光：“因為人類和妖怪的力量已經混雜在一起，無法剝離，神靈能夠退回高天原是因為神墜一戰中，不少神靈死亡，需要打開的時空裂口變小，神靈能夠退回高天原。”
“但妖怪不一樣，妖怪沒有經歷戰鬥的洗刷，想要打開的時空裂縫很大，所需的力量要很多，一不小心會加快末法時代的到來。”淩月仙姬這回沒有再繞彎子，而是直接給出了答案。
五條悟皺起眉，壓著下顎思考了片刻，道：“倘若如此，現在已經處於末法時代，殺生丸又怎麽能用鑰匙打開異世界的裂縫？”
那豈不是直接把這個世界玩壞了？
“天生牙是鑰匙，它若是能找到正確的鎖，想要打開大門是不需要用蠻力的，也就是說，並不會消耗屬於這個世界原本的力量。”
給出解答，淩月仙姬低垂下淡漠疏離的眼眸，目光深處透著隱隱的期待，註視著下方的殺生丸。
至於是否可以找到所謂的“鎖”，那就要看殺生丸是否能夠成長到那個地步。
“鎖是什麽？”夏油傑跟著問道，
淩月仙姬回答的也相當幹脆：“不知道。”
“……”眾皆沈默。
很好，這個不知道就很振聾發聵了。
“父親也有能力打開那扇門吧。”殺生丸忽然問了個完全沒關系的話題，他皺起眉，擡頭看向淩月仙姬：“父親曾和人類陰陽師達成過什麽協議對吧？”
他記得父親曾經拿過兩面宿儺的手指，而人類的陰陽師就是安倍晴明，他們曾經達成過什麽協議。
淩月仙姬張了張嘴，神色略有些覆雜，目光眺望遠方，西國的宮殿隱藏於雲端，數不清的雲層遮擋住下方的西國，濃厚的雲時常遮蓋住蔚藍的天空。
即便是端坐於王位之上，許多事情也是已無法看清的。
“是啊。”淩月仙姬幽幽感嘆，“鬥牙王是曾經見到過那扇門，但他說時機沒到，門拒絕了他——”
時機？
時機是指什麽？
所有人的腦海中劃過這樣的疑問。
“但現在，天生牙已經變成了鑰匙，我想時機大概已經成熟，至於是否能夠觸碰到那扇門，就是殺生丸你的事情了。”淩月仙姬的語氣再次變得清冷，似乎剛剛的惆悵只是一場錯覺。
“等下，王，那您知道羂索嗎？”夏油傑又問道。
身為存活時間相當悠久的妖怪，他覺得淩月仙姬所知道的必然比他們更多。
或許對方真的知道羂索的真實身份？
羂索？真是個熟悉的名字。淩月仙姬支著額角緩慢思考了會兒，悠悠開口：“啊，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女人啊——”
女人？
“羂索那家夥竟然真的是女人？”五條悟露出被惡心到的表情，他一直覺得對方應該屬於無性別心靈扭曲的家夥。
“是啊，是個女人。”淩月仙姬並不懂他們為什麽臉色古怪，只是用著沒什麽起伏的語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妖怪有妖怪渡過末法時代的方式，尋找鑰匙離開現世，前往隱世。”
“神靈則是退居高天原。”
“那麽人類自然也有人類渡過末法時代的方式。”淩月仙姬的語氣驟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餵餵餵，難道人類渡過末法時代的契機在羂索身上？”夏油傑突然捂住額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這樣的惡意也太過明顯了吧。
一個不把生命當做生命來看的家夥，竟然是人類渡過末法時代的契機？
五條悟的道德感並沒有夏油傑那麽強烈，他只是本能的厭惡羂索，毫不留情的評價道：“讓那家夥來結束末法時代，簡直就像是一個惡俗的笑話一樣。”
面對他們倆的話，梨奈則發表了不同的看法：“羂索兩個字在佛教上的含義本身是指：象征化度剛強眾生及降伏四魔之四攝方便。”
“但，羂索只是器物，本身並沒有所謂的善惡觀，持有羂索者才是真正是否能解決末法時代的存在吧？”她沈思著說完，又引申出新的念頭：“但，倘若【羂索】她本身就是器物呢？比如【刀想要救人】那麽必然就是要殺人，【羂索】這個器物想要結束末法時代，那麽她的方式就是【把所有人類全部殺死，換成新的生物】。”
這樣其實就能解釋的通，為什麽羂索一直在試圖創造出“新生們”。
因為她想要渡過末法時代的方式就是：把所有人類全部殺死，人類消失了，力量自然也能回歸到原本的狀態，但世界沒有智慧生命是不行的，那沒關系，那她就創造出一個新的生物來替代人類。
懂得了梨奈的意思，夏油傑和五條悟都露出“這家夥原來是個瘋子”這樣的表情。
“但是兩面宿儺呢？為什麽他從得道高僧變成了特級咒靈？又被說是神靈？”梨奈疑惑的開口。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兩面宿儺才是解決末法時代的存在。
“兩面宿儺啊。”淩月仙姬再次聽到這個詞時，眼神中劃過一抹幾乎不可查的嘆息：“有能力結束末法時代的強者不會只有一個，倘若殺生丸失敗了，那麽妖族會誕生出另一個能夠有機會打開門的人。”
“但是人類的情況要更覆雜一點。”淩月仙姬說到一半，頓了下，就在梨奈以為她也要開始當謎語人的時候，她又接著開口：“【羂索】是錯誤的道路企圖結束末法時代，那麽【兩面宿儺】一開始的降生是為了以【正確】的方式結束末法時代。”
至於到底是【錯誤】的方式先結束末法時代。
還是以【正確】的方式結束末法時代。
天道規則已經給出了兩個機會，至於人類到底能夠把握哪個機會，就不是它所能掌控。
“但很顯然，原本應該以【正確】方式結束末法時代的兩面宿儺，中途又選擇了【錯誤的結局】”淩月仙姬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
這麽想來，她或許有點懂得，當初安倍晴明那一副欲言又止，“救世主”竟然改行去做“滅世者”，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
想到這，淩月仙姬又笑了。
這麽想來，安倍晴明那家夥也是夠倒黴的。
五條反應過來，接著淩月仙姬沒說完的話開口道：“所以因為兩面宿儺成為了“滅世者”，【正確】的路又有了空缺，世界會重新選擇一個人去填補這個【空缺】。”
“是的，至於那個人是誰，就需要你們自己去尋找。”淩月仙姬給出肯定答覆，“又補了一句，本質上而言，六眼也屬於【救世主】，但六眼一直無法成為【救世主】或許就是缺了點什麽。”
她看向五條悟，璀璨的天空之瞳比她所見過的歷任六眼更為清澈漂亮，這雙六眼中兼具了神性與人性，多數情況來說，六眼的持有者要麽偏向於【神性】要麽偏向於【人性】，但身為【救世主】，神性與人性持平才行。
或許眼前的六眼會成為【正確】的救世主也不一定。
基本解答完眼前幾個小家夥的問題，淩月仙姬的語氣變得懶散起來：“作為報酬，我已經告訴了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你們就得自己探尋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同時看向坐於上端的淩月仙姬，表示了感謝：“謝謝。”
“在敵人還沒來之前，你們可以在西國隨意走動。”西國的王承認了這幾位人類的身份，目光投向下方的梨奈：“人類巫女，你的名字。”
突然被叫到，梨奈蒙圈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淩月仙姬應當是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存在，開口道：“椿日梨奈。”
“椿日嗎？真是個不錯的姓氏。”椿日，春日。淩月仙姬沖著她露出微笑。
冰冷淡漠系美女突然笑起來的殺傷力絕對很大，最起碼現在梨奈就有種心跳加速，怦然心動的感覺。
殺生丸淡淡睨她一眼，沖著淩月仙姬道：“我們先退下了，母親。”
淩月仙姬沖殺生丸挑了挑眉，一股打趣的味道油然而生。
“……”並不是很想理會偶爾惡趣味起來的母親，殺生丸用絨尾卷過梨奈的腰，在她被美色“誘惑”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樣下把她拉走。
五條悟和夏油傑沖著淩月仙姬點了點頭，跟在殺生丸身後離開。
淩月仙姬透露出來的事足以讓他們理清思緒。
就是不知道，所謂的人類【救世主】到底是誰了。
等一行離開，守衛們相互對視一眼，雖然他們無法聽到王和他們的對話，殺生丸大人用絨尾卷著人類巫女離開的畫面他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所謂的流言竟然是真的？
海族攻打西國真的不只是因為海族的王之前調戲殺生丸大人的妻子，被殺生丸大人殺死？！
原來，這麽離譜的傳言竟然是真的嗎？
一時間，眾妖心底掀起波瀾。
總感覺……
完全想象不出，殺生丸大人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姿態啊。
離開西國宮殿，殺生丸帶梨奈和兩位咒術師前往自己在西國的庭院，是一處遠離西國內城，環境清幽的別院。
別院內並沒有其他的妖怪。
妖怪和人類不一樣，他們鮮少會讓人伺候自己。
畢竟多數大妖怪的領地意識很強，不允許其他小妖怪侵犯自己的領地。
梨奈看到眼前延綿千裏的別院，第一次對“別院”二字有了新的認識，院內都是殺生丸的氣息，庭院外是一整片梅花林。
此時夏季，枝葉郁郁蔥蔥。
幾人坐在主殿的廳內，小紙人們煮著茶水，也有備了酒水。
爐火咕嚕咕嚕的想著，梨奈坐在軟墊上，想到被刀刀齋拎走的邪見，邪見那家夥因為最近在幫刀刀齋鍛刀而被迫和刀刀齋一起，以助於在沒能跟殺生丸同行時，那家夥可是兩眼淚汪汪。
殺生丸端起茶品了一口，對於一次性知道這麽多信息後，並未表現出太大的震驚。
小紙人按照他的吩咐從別院後的封印場所取出一個黑色木匣子，殺生丸看到那木匣子，結果後把它推到了五條悟和夏油傑身前。
微微擡了擡下顎，示意他們打開。
六眼無法穿透盒子看到裏面的東西，五條悟接過後，解開上面的黃色封印，裏面是一根兩面宿儺的手指。
“這一根是安倍晴明讓我父親保管的手指，倘若未來有一天，兩面宿儺真的覆活，手指在西國，他就無法恢覆全盛時期的力量。”清冷淡漠的聲音在殿內響起，這一回，殺生丸把手指的選擇交給了五條悟和夏油傑。
是由他們帶回去，還是繼續放在西國。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重新合上盒子，把盒子遞給了小紙人，夏油傑笑了笑，語氣溫和：“既然能夠放在西國，那麽還是存在西國吧，這個時代，暫時並不清楚咒術界之中的關系。”
無論哪個時代，咒術界都不是什麽叫人愉快的地方。
五條悟也同意夏油傑的看法，這東西他自然可以帶到五條家，讓五條家進行封印掌管，一直等到現實等他出生後再想辦法，但那樣危險性實在太大，誰也不知道近千年的時光，五條家又會發生什麽。
見他們選擇讓宿儺的手指繼續存放在西國，殺生丸也不介意，讓小紙人繼續送回去封印起來。
“那麽現在該聊一聊，所謂的門了吧？”自然的把之前未結束的話題重新撿起來，五條悟看向殺生丸，對方的表情依舊是那副寡淡到沒什麽情緒的模樣，即便知道自己就是打開“門”帶領妖怪回到異世界的關鍵人物，也沒什麽情緒起伏。
這家夥——該不會是個隱形的面癱吧？
五條悟摸著下巴，忽然就想到了惠。
說起來，惠越長大也變得越不可愛了呢。整天板著一張臉。
“你有門的線索了嗎？”夏油傑詢問到。
殺生丸皺了皺眉，放下茶盞，揣手手，仔細思考了一下，十分隨意道：“沒有。”
“該不會是在生死局的時候，從你的身體裏突然拋出來一道門。”五條悟不著調的聲音響起。
梨奈忍不住吐槽道：“你以為是百變小櫻嗎？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在我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
忽然被帶偏的五條悟和梨奈，不約而同想到殺生丸拿著天生牙念這個臺詞的場景。
月黑風高的夜晚，殺生丸出現在空中，拿著天生牙說出令人尷尬的臺詞。
啊——
這種臺詞果然要可愛的小女生念起來才有感覺，如果換成殺生丸的話……
嗯，他果然更適合月那個角色。
“噗——”五條悟捂住嘴，突兀笑出聲。
殺生丸古怪看他一眼，直覺對方在想什麽糟糕的東西。
雖然同樣不喜歡看動漫，但是因為之前梨奈的【魔法少女變魔女】的古怪理論而去狂補了什麽“百變小櫻”“魔法少女小圓”之類的動漫，從而知道這兩個家夥在打什麽啞語。
夏油傑唯一的念頭就是：千萬不能讓殺生丸知道，這兩個家夥在想什麽，不然，梨奈大概不會死，但五條悟絕對會一直被殺生丸追殺的。
“咳咳，別鬧了，悟，你這樣很幼稚欸。”先發制人的梨奈一本正經的說到。
迎來五條悟嫌棄的白眼。
言歸正傳。
“這裏的門應該不會指現實中存在的東西吧？”身為可靠的成年人，夏油傑開口道，微微皺眉，試圖從天生牙上分析：“也許制作天生牙的刀刀齋會知道？”
“他不會說。”殺生丸的語氣異常肯定，如果刀刀齋能夠說，那麽在天生牙變成鑰匙後，他就會告訴他門在哪裏，既然他沒有說，那麽就說明刀刀齋不會說。
刀刀齋不主動開口，哪怕殺了他都沒用。
作為追殺刀刀齋近百年的殺生丸深刻了解那家夥的性格。
雖然父親的家臣看上去都像是一群貪生怕死之徒，但他們確實貫徹著父親交代下來的事情。
“謎語人什麽的，果然很討厭啊。”梨奈品了口茶，認真吐槽道。
大家都很喜歡當做謎語人的說。
“嘛，反正目前也不知道，那麽我們去逛逛西國的妖怪集市怎麽樣？”五條悟一把彈起，用著充滿興奮的口吻說到。
“……”這家夥，其實從剛剛開始坐立不安，就是想出門逛街吧？梨奈非常肯定。
不是，你們兩個真的在爬完幾千個臺階之後，還能逛街嗎？該說真不愧是最強嗎？
雖然這麽吐槽，但——
三人齊刷刷看向東道主殺生丸。
面對幾人期待的眼神並不覺得有壓力，殺生丸放下茶盞，赤金色的眼眸平靜的掃過幾人，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個近似“微笑”的表情，問出了幾人看他的問題所在：“沒有錢？”
“嘛，作為摯友，我們來到你的國家，殺生丸，身為東道主的你，是不是應該熱情一點？”絲毫不知道“客氣”二字怎麽寫，五條悟故意用著璀璨漂亮的蒼瞳直勾勾的盯著殺生丸。
在這雙眼睛下很少有人能夠拒絕他。
但，顯然，是很少有人，對於大妖殺生丸來說，他的眼神絲毫無法對他產生任何影響，他淡定把視線投向五條悟，嘴角上揚：“呵——”
挑釁意味十足的笑。
很好，拳頭硬了。
總覺得又要打起來了，坐在一旁的梨奈忍不住想到。
不過好在，殺生丸只是嘲笑了一下，到底還是順著幾人的想法給了他們足夠的妖幣，讓他們隨意在西國境內閑逛。
熱鬧到妖來妖往的集市，突然多了幾個奇怪的人類。
眾妖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三位人類以及……跟在一側的殺生丸大人。
竟然是殺生丸？
殺生丸竟然已經回來了？
那幾個是人類嗎？
殺生丸大人竟然和人類在一起？
難道……
殺生丸大人愛上人類的事情是真的？
一瞬間，眾妖怪內心好似被暴雨沖刷過一般，充斥著一種叫他們腦子發暈的茫然。
一向討厭弱小，冷酷無情的殺生丸大人竟然有了喜歡的妻子？妻子還是個人類？！
今天的太陽其實是從西邊升起的吧？不少小妖怪們紛紛擡起頭，試圖看到萬裏高空之上的西宮宮殿，這個殺生丸大人，該不會是其他妖怪假扮的吧？
比起殺生丸真的愛上人類這個可能性，還是對方其實是別的妖怪假扮更符合實際一點。
而且，為什麽還有人類男性？
要知道，人類一向是住在外城，內城並不歡迎人類，甚至連弱小的半妖都不歡迎。
“哇，這些妖怪果然都不是人形欸。”比起被當做珍稀動物觀看的五條悟，絲毫不覺得自己“備受矚目”有什麽問題，五條悟從不內耗，一直外耗，相當坦然且好奇的看著那些千奇百怪的妖怪們。
目光在一個男性蛇妖，上本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妖怪身上來回打量後問出了那個一直困擾他許久的問題：“為什麽要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妖？”
“不然呢？”梨奈古怪看他一眼。
不然還能是怎麽樣？
五條悟豎起一根手指，看向梨奈，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為什麽不能是上半身是妖，下半身是人？”
哈？
順著五條悟的說法腦補一下……
梨奈的表情更古怪了，毫不猶豫的吐槽道：“那樣子看起來更奇怪吧。”還很惡心。
夏油傑笑著註視兩人打鬧，身體忽然被一撞。
下一秒，他迅速拉住撞了他的妖怪，語氣森冷：“我說，想從我身上順走東西，是不是太愚蠢了一些——”
冷漠的聲音伴隨著咒力在四周震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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